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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二十六

岁和帝说完这话就走了,他走后太医也赶了过来,他的手还没碰上沈桐的身子,一直昏迷的人突然就自己醒了过来。

“哟这是怎么了?欸?我怎么晕了?”他一脸惊奇的看着周围,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走的齐王恨不得当场踹死这个家伙,他拳头捏的紧紧的,像是下一刻就要落到地上人的身上了。

沈桐好像才发现这人还站在这,颇为惊讶的,甚至可以说是夸张的开口:“哎呀,这不是齐王殿下嘛!哎呦,您这脸怎么了?这不是……被我打的吧?”

他不等齐王接话,自顾自的拍拍自己的脑袋,神情实在虚假,却又让人拿他无可奈何:“害,醉了醉了,齐王勿怪啊!”

“……呵。”齐王冷笑,不欲再跟他扯皮,拢着下人递上来的厚髦走了。

冬日夜晚的寒风吹到身上时,寒颤是克制不住的。沈桐却像是没有感觉般,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看到还站在这有些不知所措的太医,笑着说:“走吧老人家,我回去换衣服了。”

“将军,让下官为你把个脉吧!”

“把什么脉,爷好着呢。”沈桐轻笑。

他本就是装晕,就萧郁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他还不至于被打晕。

沈桐不以为意的在原地跺跺脚,从身上掉出几只鱼。这鱼是他掉河里时钻到他衣服里的,只有拇指大小,身体上发着莹绿色的光。

还真是巧。他把军队安置在城外的军营里,先和几个副将进了宫。拜见了皇上后就自己在宫里逛逛。

听说宫里有种会发光的鱼养在附近,他还没见过,本是准备来看看鱼的,可巧让他见着了那对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皇宫幽会。

他正看的津津有味时,听到了突然出现的细微响声。又有人来了。

他站的是个好地方,既能看到不远处两人的拉拉扯扯,也能看到少年微愣之后低头回避的景象。

看,根正苗红的好青年,看到这些东西立马回避,就不会像他一样偷看的津津有味。

沈桐自觉自己看的是挺投入的,投入到一看到女人走后萧郁还一脸落魄的站在原处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打人。

心里升起一股火气,他一看到那个人对那女人穷追不舍的样子就暴躁到近乎失智。

他心里有点龌龊心思,憋了十几年也是难受,只能借着揍人发泄出来。

对少年的那一拳完全是意外,可能他喝空气酒真喝上头了,见着人就想揍。

但是打就打了,再道歉也显得没面子,幸好那小孩儿身手不错,能躲的过去。至于打萧郁那崽子,他可就一点负担也没有了。

“将军,快走吧,您不是还要换衣服吗?”宫人小声提醒,他看着这位将军湿着身子在这儿被风吹着,他都感觉冻的慌。

沈桐回神,摸摸鼻子,抬脚把几条鱼又踹回了河里,“走走走!”

“唉,其实这真不是个事,爷在现代还冬泳呢!”

“将军……你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没什么。”

……

“呵。”萧唤的冷笑倏的出现,江涵擦擦手,手心不知觉已经出了汗。他钝钝的转头,看到萧唤脸上奇怪的表情。

“沈将军真不辱他人疯的名号。”萧唤说。

“……是吗?他说话的确奇奇怪怪的。”江涵附和。

“你还怕我?”萧唤突然问他。

江涵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他还怕吗?其实本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在这些皇子们明白他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后,他也就没有被针对的必要了。

只是说他不怕,又未免违心了。童年阴影总是很难消磨掉的,他有多怕黑,有多怕一个人睡,他就有多怕萧唤。

因为他是萧唤,皇太孙萧唤,那个从他六岁开始,就成了他的噩梦的萧唤。

“表哥什么时候来的?”他不会回答,只能再问回去。

萧唤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倒也没有揪着他不放,见周围没人了,就抬步走了出去。

“就在栖妃走的时候吧。”

他口中的栖妃,就是那位黄衣女子了。

两人走至遗有水迹的河边,隐隐可见河内绿光流转。像是没话找话般,江涵开口:“我还是第一次见这鱼。”

“我也是。”虽说这鱼的传说已经在宫里流传了许多年了,但真正见过的人并不多。看见这种东西,是需要契机的。

像他们这些人,从小到大在宫里晃了多少次了,从来没见过这些鱼,倒是现在这出闹剧,让他们见着了。

又是一阵寂静,两个玩不到一块,之间又有过节的人在一起说话,总是会把天聊死。

他们并排走着,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站着很近,感觉却很远。

“江涵,”萧唤突然开口。

江涵转头看他,“啊?”

“若有一日我……”

“江涵!”

两人中间空着的位置被人填满,傅非挤开了萧唤,跳着捶了下江涵的脑门,“你怎么还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了!”

“你说你走了那么久回来也不知道找我,还得我自己来宫里逮你!”

“你是我的谁啊我一回来就要找你!闪开点老子的头是你能碰的吗!”

江涵对待傅非就不像对萧唤那样小心翼翼了,他侧身抓住傅非的手臂往地上一甩,那人就骂骂咧咧的坐到了地上。

“疼啊!”傅非呲牙咧嘴的站起来,抬脚欲踹凶手,江涵一脸害怕的跑开,声音也是欠揍:“哎呀对不起啊!我没控制住自己!”

他很快就跑远了,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表哥我先走了!下次再说!”

傅非追了两步没追上,臭着脸揉着摔疼的地方,走路的样子有点滑稽。他看到萧唤还站在方才的位置,想到江涵一见这人就变鹌鹑,突然觉得这个皇太孙还是不错的。

“唉!萧唤!”他喊。

萧唤轻飘飘的看他。

“我看到沐沐了,小孩儿把我玉佩扯走了,你记得还我!”

沐沐是萧唤的女儿,也才一岁多一点。见着什么都好奇。他不过拿着兄长新给他的血玉在小孩面前晃悠了一会儿,东西就被人拿去了。

他还不能抢回来,一抢就哭。

他这人最怕的人是朝阳,最怕的事情就是小孩哭。

萧唤乍一下从傅非嘴里听到沐沐的名字,才想起来,皇奶奶说要看曾孙女,让他把沐沐带进来。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他们也该玩完了。

他远远的和傅非点了个头,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看见,径自走了。

再说另一头的江涵,一口气跑到了凤鸾殿前。远离了那个人,他才有心思思考他的话。

若有一日……若有一日怎么了?

他抓了抓头发,烦躁的想要挠木钗,但袖口被束紧了,钗子被卡在里面,他最终也只能捏捏自己的手指。

凤鸾殿的门被打开,齐公公从里面小跑了出来。

“世子爷,陛下请您进去。”

嗯?

跑到凤鸾殿是个意外,皇上怎么知道他在这的?

虽疑惑,但现在人都叫他了,他也不能不进去。

江涵进去时国师也在,正和岁和帝说着什么,见他来了,两人止住话头,齐齐看向他。

“涵儿来了,方才都去哪儿了?”

“不过在宫里逛逛,打发打发时间。”

岁和帝从桌上拿起两个玉核桃放在手里盘着,玉石摩擦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显得格外响。

“朕和国师正在讨论南部那些蛮子,正好来听听你的意见。”

一直没说话的国师也开口了,他的声音一向冷冷清清,虽和傅非是一母同生的兄弟,性子却大相径庭。

“南蛮近来很不安分,陆陆续续的袭击边境上的居民。他们只是扰民,却不真正发动战争,戍边将士也不好贸然进攻。”

“近几年蛮子用这种方法将我们的境外防线一点点缩小,不知不觉已经把防线逼到了境内,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踏入凌乾范围了。”

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脸上还是没表情的样子,似乎并不关心这些,然而身为国师,他又是最了解国家命脉的人。

“朕和国师商量着把线拉回去,他们若还要继续耍小聪明,朕也不介意把那蛮夷之地纳入我凌乾国土之下。”岁和帝的眼睛里透出几十年积攒的威仪,含着一个皇帝对于开拓疆土的热忱。

江涵的视线落到案桌上,再移到自己沾了泥土的鞋面上,最终抬头看着岁和帝,说:“那便打。”

每个民族必须为自己掠夺,软弱和胆小将一无所获。南蛮想要用这种方法不知不觉的侵占凌乾疆土,是因为南蛮自知没有和凌乾硬碰硬的能力。他们或许觉得用这种钻空子的法子凌乾就没办法发兵了,毕竟他们只是在边境上扰扰民,真正做出实质性伤害的行为,却是没有。然而他们毕竟不是凌乾,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们没必要绞尽脑汁想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开拓疆土就是最好的理由。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自然界普遍认同的道理,而竞争,就是淘汰不适应这个世界的生物的一种途径。

掠夺从来不是一个褒义词,但为了自己的民族,正义的界限反而模糊了起来。

这个道理几乎每个国家都懂,在位高者的眼里,更是一条默认的规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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